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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是新宿人

訪問楊天帥
現職立場新聞記者(新傳2007、新宿第十二屆新宿堂主)
​訪問、攝影、撰文:黎朗謙、JC

每間宿舍都會有些傳奇人物,即使畢業多年後,他們的事蹟仍會被人傳頌。今次訪問的主角,筆者足足比他遲5年畢業,但每當老鬼們介紹新宿傳奇堂主時,他總是榜上有名。楊天帥,第十二屆新宿堂主,2007年新聞與傳播學院畢業,現職立場新聞記者 。如果你在Google輸入「楊天帥」出現的關聯詞會是「盧梭」,他曾在主場新聞寫過一篇盧梭的「專訪」,引經據典地將這位法國巨哲的話,應用到香港鄉村發展的爭議,突顯香港政府施政荒謬。文章妙趣橫生,一上載便成為Facebook熱門分享文章,字裏行間你看得出他有料到,有點哲學理論的根底,也有對美好世界的想像。

 

 

 

誰是楊天帥?
頹廢而美好的大學生活

他對學術的追求,由大學時期已經開始:「當年我喜歡跟讀社會學的roommate辦論社會學理論,他跟我說Marx的materialism,我跟他說new age。new age是甚麼?它是糅合各種宗教,主張萬物有靈,提倡萬物歸一的世界觀…」以為他是考試滿分的高材生?絕對不是。他不喜歡自己的major,所以都沒怎樣讀書,每晚就是跟人打winning和玩board game之類,每天睡醒已是下午兩、三點,然後跟幾個friend去眾志食tea、hea一下,偶爾到UC Lib看齣戲便一日。「結果也就3rd honor畢業,不過無所謂啦。」以現時的說法,大學時期的楊天帥可算是一名「廢青」。

 

這種人你在大學生活一定遇過,而他們總有很多有趣的事跟你分享。有一次半夜他跟副堂到Shaw喝酒,喝得醉熏熏後由環迴路飆單車回新宿,從大斜路衝下來,涼風習習,竟舒服得不小心睡着,然後就連人帶車PK了,整身都是血,副堂很緊張地跑回新宿找他的同房求救,怎料同房是怕血的人,一看見他流血不止,同房也當場暈倒了。他輕描淡寫地跟我們分享這件事,又掀開汗衣向我們展示他膊頭的傷口,言談間還帶點勝利感。

 

 

說起大學的得意事,楊天帥還分享了他與兩個系mate創業的故事。「我們發現廉價專業攝影有得做,很多賣朱義盛的珠寶商都請不起真正的專業攝影師拍產品照,收費廉宜的freelance便很有市場。」他們向新傳學院借用studio,取得到鎖匙後便飛的士出大埔配鎖匙,然後深宵時便可「光明正大」地回到studio辦公,設備應有盡有。一晚就可以完成一單job,可賺到六千元。

 

 

輾轉來到主場

好玩、愛冒險、愛思考,不愛讀書考試和世俗枷鎖,這種人從大學畢業時,會否很適應不來很痛苦?畢業後的楊天帥先花了一年到愛爾蘭沖咖啡和做收銀,再用一年去日本耕田,然後回到香港就不停打工再轉工,先後做過攝影雜誌、NGO、信報和主場新聞,當問起他是否一隻沒有目標的無腳雀仔,他說:「現代社會尊崇有目標和理想的人,我卻很不同意人沒夢想便是一條咸魚之類的話,正如你問一個農夫有甚麼目標一樣,他睬你都傻。別抱着目標便奢望改變世界,想想怎樣活得好又不害到人就已經很好。」聽罷,有種被震攝的感覺。有些人為掩飾自己無料到,也會響亮地宣告傻仔才會追名逐利和執着目標,但你知道楊天帥不是這種人。他懷住自己的人生觀,過得很好也很清楚自己在做甚麼。

 

 

 

他也有點對與錯的執着。年初刊在立場新聞的一篇《失敗的林保全訪問》,述說了初出茅廬的他訪問林保全的經歷。那是一次失敗的訪問經驗,因為林保全一句起兩句止,楊天帥未能取得足夠資料去寫稿,他甚至覺得林保全並不對叮噹很狂熱。這篇文章一度令楊天帥成為網上攻擊對象,批評者說他「污蔑林保全」、「借死人上位」,楊天帥當時的確有點介意,他把所有罵他的話都看過,甚至逐一回覆解釋:「不過全部都無疾而終,可能他們只是想上網找個人罵下啫,為甚麼這個人這樣認真回覆,哈。」

 

 

 

千夫所指

最近,他聯同藝托邦帶領新菜園村及馬屎埔村的農夫,到日本新潟參加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節。「那藝術節幅員廣如新界,其實邊有咁多藝術品,真正目的都係昆啲遊客去參觀藝術節,藉此希望他們發現當地大自然的美麗風光及了解當地高齡農民生活。」在他眼中看來,這活動有香港可借鏡之處:「城市生活令人異化,到大自然耕耕田有助人反樸歸真。一如《圍城》的概念,城的人想歸鄉,鄉的人想進城,日本的城鄉平衡讓這種流動性得以可能,反觀香港的鄉村日漸被城市所吞噬,就像在城裏架起一道高牆,阻止香港人再接觸鄉村生活。」

 

 

 

 

近況

從楊天帥的生命軌跡看來,你大概也預測不了這樣bohemian的一個人將來會成為怎樣的人,問到他有否想像過五年後會過怎樣的生活,他答:「也許會在沖咖啡,因為真的很喜歡。」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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